55.私奔

仰恩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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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夜半擒贼的闹剧演至一半, 画风骤改。保安们眼睁睁地看着平素里向来斯文优雅的容家小公子从三楼一跃而下,几个翻滚之后勉强站直了身体,跌跌撞撞地把人拨开, 一声不吭地把韩应伤痕累累的身体紧抱在怀里, 一个个大眼瞪小眼的呆立当场, 偷窥着主人家的眼色,也不知道是立刻上前救人,还是继续围殴上演午夜捉奸。

    潘琳发出短促的一声惊呼, 随即却像是被两个人死不分开的架势施了个定身法, 紧咬着牙, 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容璇面色发白, 偷眼看到连作息时间严格的容宗岳也已经穿着睡衣,悄无声息地站到了门厅前, 赶紧走到保安队长身边, 塞了几张百元大钞, 低声交代了几句。很快的, 在保安队长拍胸打肚的“容小姐你放心, 这就是个误会, 我们绝对不会给你们家添麻烦”的保证之下, 一众人噤若寒蝉般的匆匆退出了容家小院。

    院子里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没有人再说话。潘琳做了几下深呼吸,勉强稳定好了情绪,正准备开口,容宗岳已经从门厅走了出来,摆了摆手:“容川,你的朋友可以走了,你跟我去医院。”

    他声音低沉,一开口就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场。韩应被这强大的压迫感震慑,手上使力撑住地面,刚准备从容川的怀里挣出,肩膀上一阵钻心的刺痛传来,让他瞬间又冷汗淋漓地跌了回去。

    容川眼看形式不对,扶着他坐稳,迅速查看了一下他的后背。光裸的肌肤上一片青紫,挂满了伤口,肩胛骨的地方高高肿了起来,像个胀满了气泡的血球。容川试探性的用手碰了碰,刚一使力,韩应已经龇着牙,短促地呻、吟出声。

    “爸,我不能让他一个人走。他受了伤,手臂好像骨折了,在这儿又是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我得送他去医院。”

    “你还要送他去医院?送完医院呢,是不是还要做陪护住在一起照顾病情到他伤好?”潘琳的五官扭曲在一起,胸膛重重的起伏着:“你还嫌你爸今天丢的人不够?这么大一个笑话你爸的朋友们都看到了,小区里的保安们看到了,你现在是要整个西安市都知道容宗岳和潘琳家养出来的儿子和一个流氓混混打得火热?”

    “妈,他不是流氓混混……”

    “容川!!!“

    潘琳接连咳了几声,激愤的申诉着:“他这个样子,半夜登门入室,跑到你李伯伯的宴会上对你……纠缠不清,不是流氓混混是什么?今天事情闹成这样,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收场,你爸开口让他走,已经是客气的了!你居然还在这里帮他说话?是非要我们报警把他送到警察局去吗?”

    容川停止了无谓的解释,蹲下身子扶着韩应的腰,慢慢站了起来,低声询问着:“除了肩膀还有哪里疼?你现在能不能走?我带你去医院。”

    韩应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搭在他的肩膀上,有些费力尝试着挪动了一下脚步:“我没事。”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搀扶着,一路趔趄却十分坚定地迎着众人注视的目光,一步步地向着院门的地方挪动着。容璇看了片刻,实在忍不住,几步小跑迎了上去:“容川,你等一下,我开车送你们!”

    “不准送!”

    这是今天晚上容宗岳第二次开口,平静的口吻中却藏着容氏姐弟从未感受过的惊天骇浪:“容川,你今天要是和他走出这个门口,以后就别再回来,你自己想清楚!”

    容川的脚步顿了顿,就连潘琳也神色骇然地看向了自己的丈夫。做夫妻三十多年,容宗岳的性子她最是清楚不过,家里的大务小事看上去都是她在拿主意,做厅长的丈夫几乎很少干预,然而事实上,一旦对方开口做了决定的事,就再无回旋的可能。

    容川的事情发生之后,容宗岳除了交代了一句,把他送出国之外,从头至尾没表过什么明确的态度,但从他一天比一天难看的脸色上,潘琳还是能明确感受到自家丈夫内心的震怒。如今这句“以后就别再回来”说出口,竟是要活生生的断了这父子间的情分,潘琳大惊失色之下,再也顾不上她厅长夫人的矜持,踉踉跄跄地追上前去,扯开韩应的手臂狠狠一推,声嘶力竭地哭喊了出来:“你赶紧走!赶紧走!你还要把我儿子害到什么时候!”

    韩应被狠揍了一顿,原本就已经脚步虚浮,被她用力推揉之下,又不敢还手,身子一晃,接连倒退两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容川脸上的表情抽了一下,走到院子中间就地一跪,神色平静地开口:“爸,妈,今天的事原本是可以好好解决的,你们不欢迎他想让他走,我都可以理解,但是……你们不该让人动手打他的。无论如何,现在我得带他去医院。”

    容宗岳转身回了房间,再也没有朝他们的方向多看一眼。潘琳被容璇搀扶着,嘴唇微微蠕动着,却像是吃了一剂哑药,最终还是没有出声。韩应被扶了起来,昏昏沉沉地靠在容川身上,慢慢地走出了容家的大门。他的脑子里糊成了一片,隐约意识到这样的离开对于容川来说很是不妥,可是身体上每一道伤口都在叫嚣着,让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思考什么。

    两个人沿着空无一人的大路走了好一阵,寂静的山道上,始终没有半个人影,一两公里走下来,容川只觉得压在身上的重量越来越沉,韩应的脚步也越发趔趄,低头一看,干净的水泥路上由远及近的印下了一串血印子,于是赶紧扶着他坐下,对着月光检查了一阵,忍不住朝着他的头顶轻轻一敲:“蠢货,脚扎破了怎么不说!”

    韩应咳了两下也不说话,眼睛别向一边。容川也懒得打探他究竟在和谁赌气,赶紧把自己的袜子脱下来,蹲下身来抓住他的脚,就准备往上套。韩应猛地一缩脚,恶狠狠的瞪着他:“你个傻逼,不要命了,那么高的地方也敢跳!”

    “废话!傻逼难道不是你传染的!”容川被他一脸拒不合作的态度也搞的有点窝火:“你不跑到这里来胡闹,会搞出这种事?”

    “谁知道你会不会又骗我!你说晚上联系我,我等你电话等到12点过了都没人吭声!”韩应抬手在眼睛上擦了一下,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哽咽:“我知道你爸妈关着你,还要送你出去……你们家保安这么多,我想进去问句话也不行。如果他们真的把你送走了,我要去哪里找你?容川,反正我是不会让你丢下我偷偷走的!”

    容川叹了口气,帮他穿上袜子,对着眼前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山道,也有点犯愁。韩应的眼下的状况是很难继续再走了,他刚才纵身一跃,也是骨头散架伤得不轻。两个人憋着一口气走了大半天,如今差不多都到了极限,照这种情况下去,赶到医院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到也让人默契的收拾起了无谓的争执。两个人休息了片刻,跌跌撞撞的相互搀扶着又向前走了几百米,终于天降大运的半路拦下了一辆白日限行的大货车。货车车主是个常年跑江湖的彪形大汉,对着堵在半路狼狈不堪的小青年一脸的心领神会,在收了韩应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来两张皱巴巴的百元钞之后,二话没说把他们扔进了后座。

    音质粗糙的午夜电台传来的歌声里,货车司机一口口的抽着烟,偶尔跟着哼出两段荒腔走板的曲调。一车厢呛人的烟草气中,韩应的额头越来越烫,身体逐渐开始发抖,靠在椅背上闭了一会眼睛以后,伸手找货车司机要了只烟,刚抽了没两口,整个人撕心裂肺的一阵咳,头歪在了容川肩膀上,一动不动。

    容川眼看形式不对,赶紧脱了自己身上的睡衣给他穿上,再找司机要了一杯热水一口口的喂着他。韩应迷迷糊糊地喝着水,看着眼前人脱下睡衣后只剩下一件黑色的紧身背心,细腻的肌肤隐隐透着香气,忍不住喉结滚了滚:“喂!你别当着我的面脱衣服……在这么下去老子现在就想干你了!”

    容川没想到他伤成这样还能惦记着这种事,狠狠地咬着牙帮他把睡衣扣子扣上:“等你好了再说。”

    韩应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答案一时间没转过弯来,半张着嘴愣了好一阵,忽然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促声确认着:“喂!你说真的?我是说我上你!”

    容川对着司机从后视镜里传来的八卦目光有些尴尬,声音放的更低了些:“这事以后再议。”

    “以后……是什么时候?”

    “应聚聚你脑子清醒点!现在你发着烧,还不知道骨头伤到了没有,居然还有心思在这发情?”

    争吵之间,货车已经开进了城区,沿街招牌上的霓虹忽明忽暗的透过车窗照了进来。韩应勉力坐直了身子,朝外看着,忽然间促声开口:“大哥!麻烦你,停车!”

    司机一脚刹车靠边停下,神色有点诧异:“两位小哥要下车了?医院还没到呢!”

    韩应恍若未闻,推开车门一瘸一拐的跳下车,径直朝着街道边的一家7天酒店的大门走去。容川无奈之下也只能道了声谢,匆匆跟在他身后。

    韩应进了酒店大门,在牛仔裤的口袋里翻了好一阵,摸出了身份证朝着前台一拍:“开房!”。值守夜班的小妹正爬在桌上拿着手机追剧,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吆喝声抬头看了看,一脸的不耐烦:“先生,今晚的双床都订满了,定两间大床房的话需要出示两张身份证……”

    “谁说我要开两间!就一间大床房,然后安全套来一盒,一起结账!”

    这昭告天下要滚床单的架势气势满满,前台小妹对着这衣冠不整的两个人手抖了半天才把流程走完,韩应把房卡叼在嘴里,手上拿着安全套,一路直奔房间而去。容川忍气吞声地跟着他进了门,正准备去浴室里洗块毛巾给他擦拭下伤口,房门刚一关上,就已经被连推带揉的给推上了床。

    恍惚之间,韩应毛毛躁躁地跟着爬在他身上,一边低着头急切地吻着他,一边费力地扯着睡衣扣子。容川无声地闪避了一阵,好不容易抓住了他的头发:“我说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这种时候不去医院跑到酒店来干嘛?”

    韩应不说话,只是跪在他双腿间喘着气。受伤的手腕不太灵活,睡衣上的扣子刚解到第二颗就已经哆嗦着使不上劲。急躁之下,他干脆咬着牙狠狠一扯,崩裂之后扣子噼里啪啦的散落了一地。容川躺在他身下,黑暗之中,只能看到他英俊的五官被窗户外偶尔路过的汽车车灯染出一片浓墨重彩,脸上的表情又是虔诚又是急切,忽然间心也软了下来。

    感觉到抓着自己头发的手慢慢松开了力气,韩应像是受到了鼓励一样,迅速把安全套抓到了手里,咬着包装袋,用力撕扯着。容川看他呼吸急促,身体一直在抖,捏在手里的套子费了半天力气也没能撕开,叹了口气接了过来,撕开包装后摸索着小心翼翼地帮他套上,曲起膝盖头扭向一边:“你要做赶紧做,做完了和我去医院。”

    韩应紧紧地抱着他,不停的吻着他的脖子,喘息的声音越发粗重,像是经历着一次浩大的工程。容川只觉得摩擦越发剧烈,本能性的绷紧了身体,闭紧了双眼只等对方最后进入的那一瞬。

    等了好一阵,毛躁的热吻慢慢安静了下来,紧接着是“噗”地一声笑,韩应虚脱般的整个人压在了他胸前。容川一时之间也有些困惑,轻轻摸了摸他的耳朵:“你怎么了?”

    “妈的……”闷闷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不服气的沮丧:“老子也不知道是兴奋过头了还是太疼了,关键时候居然给软了……”

    手指慢慢向下摸去,所触碰到的部分果然已经在正式发力之前败下阵来,软软的蛰伏在双腿间,就连紧绷着的套子也已经滑落到了一边。容川对于这样的场面实在忍俊不禁,然而面对对方的沮丧也总是有点心疼,只能一下下的抚摸着他的脊背:“你实在想做的话,休息一会再来。”

    “今天就算啦……”

    韩应从他身上滚落下来,躺在一边紧紧抓着他的手:“老子整个人要散架一样,肩膀和腰都疼得要命,没法好好做前戏,看你紧张成那样,真这么把你上了,别说坚持不到两分钟,估计你也会疼死的。”

    容川似笑非笑地翻了个白眼:“应聚聚想的可真周到,这是在求好评呢?“

    “可不是吗?“韩应艰难的翻身抱住他:”以前我一直觉得,我要和你在一起,就得实实在在的干你一次,可是后面我想,等我们老了,做不动了,就这样抱着睡在一起,什么都不做,聊聊天也挺不错的。容川……我喜欢你,只要和你在一起,有情饮水饱,做什么都没关系。“

    这种和肉、欲无关的告白听起来实在不太像他一贯的画风,却让空气里都是甜得发腻的味道,容川在他直勾勾的注视下,嘴角弯了起来:“应聚聚最近进步很大嘛,居然都会说心灵鸡汤了。除了抄郭敬明,最近还关注了陆琪吗?“

    “陆琪是谁?哪年出道的?很红吗?配过什么剧?”

    “哈哈哈……”

    容川失声大笑,抬起身体主动在他的嘴唇上吻了吻:“好啦,你省点力气别说话了。先躺一会,有力气了和我去医院。咱们先把伤治了,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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