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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昕出去之后，房间里只剩下原愫和司元灏两人。
原愫主动道：“九……”他想到了司元灏那张年轻的脸，临时改了口，“司先生，有什么想问的吗？”
他已经有些破罐子破摔了，司元灏看出来便看出来吧，但又能怎么样呢？谁也不能拿谁怎么样。
原愫展开手掌，他感觉自己使了很大的劲，但是掌中连个指甲印都没有，果然就像司元灏之前对他说过的，比普通人都不如。
司元灏后退两步，看了一会儿原愫的动作，终于开口：“你就感觉不到巨大的落差吗？”
“落差？什么落差？”原愫问他，“你是指心理上的还是生理上的？”
说实话，这具身体不是原愫自己的，谈不上生理上的落差，至于心理上的落差，有什么落差比他一觉醒来发现穿越了更大吗？
他现在还能和司元灏“谈笑风生”，大概也是因为他对这个世界始终没有感觉到真实。
星际、异兽、战舰、脊器……这些东西他从来没有接触过，以后可能还有更多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原愫缓缓说道：“这有什么呢？不过是换了种方式再活一次罢了。”
这话是他给司元灏的回答，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司元灏看向原愫，依旧从原愫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这话像是对方随口说出来的。
许久没有听到司元灏的声音，原愫看向他，想了想，问了个问题：“司先生，你的天赋是不是也被剥落了？”
这个问题他很早就想问了，司元灏喜欢喝酒，甚至可以说是嗜酒。在原愫的理解中，多半是人生不得意的中年人才会嗜酒，而司元灏这么年轻，或许只有很大的打击才会让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才会对自己因为天赋被剥落之后的情绪异常关心。
这个问题一直是司元灏不想回答的问题，答案很简单，他却不想承认，但此刻，司元灏只是沉默了一会儿，回答他：“是。”
那么之前……他刚醒过来的时候，司元灏跟他说的那些假设，都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原愫想象着司元灏寻死腻活的画面，就抑制不住地想笑。
司元灏看着他的笑脸：“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原愫看了看他，还是忍不住笑，过了好一会儿，才止住了，他站起来往司元灏的手臂上拍了拍，“没想到我们还是难兄难弟，以后要是过得比普通人还要不如，那时候可得好好照应照应。”
……
黎昕很快端着他所谓的“流质食物”进了房间。
和原愫想象中奇奇怪怪的食物不一样，是很正常的粥，他穿越过来的几天中吃过这东西。
看来尽管所在的世界不一样，有些物质文化还是不会改变的，比如食物。
原愫喝完粥，正在光脑上寻找和第二学院异兽入侵有关的消息。
因为这事，江希影特地给他发来了通话请求，那么和“原愫”有关的其他人多半也会给他发来通话请求，那他就可以根据这些通话请求找出关心自己的人，或者是朋友，或者是亲人。
但是并没有。
他的未接通话记录里，顾微航的通话请求占了大半部分，其他几个通话请求的名字都很熟悉，唯一一个不认识的备注是“会长颜洛”，明显不是这具身体的亲人。
原愫没能获得关于这具身体更具体的信息，他稍微有些失望。
就在原愫打算向顾微航发送通话请求时，他感觉到身下的床板震动了几下。
怎么回事？
黎昕推门进来：“原愫，到地方了。”
原愫一怔，很快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到达第二军校了。
黎昕身上的白大褂已经被换了下来，他穿着一身制服，看起来还有点眼熟，原愫把目光放在他胸前的那个英文字母上，这套制服和司元灏身上穿的是一样的。
“你这衣服……”
黎昕笑了笑：“我也是被归编到第二军校的学员。”他朝着一旁走去，在柜子里取出了一套一样的服装，往原愫床边一放，“这是你的，待会儿下去的时候记得换上这套制服。”
原愫点了头，没有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
黎昕说他也是被归编的学员，那么他就应该是第二学院的学生，但是在他醒来那时候又说两人好久没见面了，两人在同一所学院的时候想见面应该不难才对，这其中是不是有矛盾？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原愫没深思。
黎昕在他头上揉了揉，对他道：“快点换上，我到外面等你。”
对方这像是在对待小孩的动作让原愫有些哭笑不得，对方看来已经做得顺手了。
黎昕走了出去，房间里剩下原愫一个人。
这套制服整体是黑色的，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成，摸起来暖暖的，像是衣服本身就带着温度。
原愫端详了一会儿，把制服换上了，这身制服刚穿上去，感觉在关节处有些不适，但这些不适很快消失不见。
还能自己调节舒适程度？
原愫换好衣服，打开房门，门外站着两人，正是司元灏和黎昕。
黎昕上下打量了原愫，下了结论：“这衣服还挺适合你的。”
原愫笑了笑，往通道两边看了看，转而问起了其他问题：“战舰、战舰是停了吗？我们该怎么走？”
通道两边一个人影都没有，两边的建筑很像，就像是对称的，原愫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我们先下去吧。”黎昕率先往一边走去，“战舰只是暂时停靠，很快就要离开了。”
原愫跟在两人身后。
直到离开战舰，他都没有见到战舰上除了黎昕之外的任何人。
说起来，黎昕的本职工作好像是治疗师？此时原愫又想起了之前他忽略的问题。
他看着黎昕的背影，突然开口道：“黎昕，你不是第二学院的学生吗？为什么会在这艘‘战舰’上？”
司元灏跟着看向黎昕，似乎对这问题也抱有疑问。
黎昕脚步不停，连步伐都没乱：“你不知道吗？第二学院，不，是任何学院都可以申请外出任务。我没有固定的小队，星网上找人组队的又看不上我，我只能自己单独申请外出任务了。”
申请外出任务就能到战舰上来？原愫一直觉得战舰是很高大上的东西，现在看来，连一个学员都能上去，可能也不是那么高大上？
原愫不再问，他打量着眼前，几次都有想把帽子戴起来的冲动。
原愫：“这里就是第二军校吗？”
黎昕：“应该是。我原本听说这里管理挺严格的，但是没想到现在……可能是你们两位男神的魅力太大了，一个效果就挺强了的，但这次效果却是叠加的。”
身后的战舰缓缓飞起，没有了遮挡，原愫觉得这些学员的目光如芒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