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四曰死苦9

长生千叶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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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一听, 愣是没明白怎么回事儿。不过很快的,他就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声音的确不是珣玗琪发出来的。王不留行在给珣玗琪治病,珣玗琪早就疼的昏死过去不知道多少次了, 疼痛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 这会儿他根本连叫的力气也没有。

    而珣玗琪和夷玉本来就是兄弟,不仅仅是长得一摸一样, 其实连声音也是差不多的。因为那声音拔的实在是很高,而且叫的太凄惨了,所以东方一时间都没办法分辨出来。

    东方仔细一听, 可不是夷玉的声音, 他越听越觉的脸红,真想撬开夷玉的脑袋瞧瞧,他里面是不是稻草。

    “呜呜呜!痛死了!”

    “你一点都不温柔, 我的屁/股好疼……”

    “嗯……突然有点舒服……”

    东方尴尬的已经不行了, 感觉就算自己没有去瞧发生了什么情况, 就尴尬的不得了。

    子车无奇倒是淡定, 闭上眼睛说:“我就说没什么事。”

    夷玉在旁边仍然豪叫,刚开始哭疼, 后来是嚷嚷着舒服,东方都替他羞耻了, 羞耻的无/地/自/容,再也找不出一个比夷玉更诚实的人了。

    东方忍无可忍, 他可不像是子车无奇那么淡定, 忍了半天, 终于抬起一脚就踹在了墙上,喊道:“闭嘴,十八里地外都听到你们干什么了。”

    东方很后悔跟夷玉住的这么近,早知道就不住在夷玉的隔壁了。

    东方心里还默默的吐槽着唐风居,好歹也是东石唐家的三公子啊,怎么意志力这么不坚定,两三下就被夷玉给成功勾引了?

    虽然夷玉的确是挺好看的,但是……东方真/实受不了他那豪爽的性格。

    隔壁沉默了一会儿,整个客栈似乎都安静了下来,一点声音也没有,静悄悄的。

    东方才要松口气,就听到隔壁夷玉已经说道:“别理他,我们继续!嘻嘻,你刚才弄的我好舒服呀,再用/力点。”

    东方气的都已经翻身坐起来了,忍不住说:“怎么有他这么厚脸皮的?”

    子车无奇笑了,说:“你要是受不了,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东方说:“我还想让你多休息一会儿呢,你的身/体都快赶上马蜂窝了。”

    子车无奇挑了挑眉,笑着说:“你关心我……的身/体?”

    子车无奇好像长记性了,但是东方觉得,还不如不长记性,这话说出来太奇怪了。

    东方翻了个白眼,说:“那出去走走罢。”

    子车无奇下了床,好好的整理了一下衣服。东方很无奈的看着他整理衣服,耳朵里还有隔壁断断续续的奇怪声音,虽然声音小了不少……

    东方说:“你是要整理一个时辰吗?一个时辰之后,就不用出去了,我就不信隔壁还结束不了!”

    子车无奇笑了,说:“或许?”

    东方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感觉子车无奇总是说些冷笑话,而且冷的很不一般。

    子车无奇快速的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让紫色的衣服一丝不苟,反正握奇公子觉得挺快了,但是东方等的都要睡着了。

    在他们出门去的时候,夷玉还孜孜不倦的在叫呢,着实让东方佩服不已。

    出了客栈,那魔音绕耳总算消失了,东方松了口气,说:“又要天黑了。”

    子车无奇点了点头,说:“不知道江小/姐盘/问的如何了。”

    东方说:“你怎么一开口就提江小/姐?”

    子车无奇笑了,说:“你想让我说些什么?”

    东方被他问的一愣,尤其是听了子车无奇的语气,忽然觉得特别的……宠溺……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东方突然想起来,其实小时候,握奇师叔对自己还是很好的,除了喜欢打他的屁/股之外……

    只是后来……也算是造化弄人了。东方想要报仇,不过子车无奇多番阻拦,两个人关系也就恶化了。

    如今东方的大仇也报了,仇人都死了,已经灰飞烟灭,魂魄都被打散,再也不能轮回转/世,连八寒地狱都下不去,也算是报的彻底。

    其实东方的执念也消除了不少,对子车无奇并不是恨,反而是耿耿于怀,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东方在出神儿,不过子车无奇可没有出神儿,他已经往前走去。

    小镇子上还是热闹的,比隔壁的镇子繁荣的多。虽然马上要天黑,不过集市还有,叫卖的人不少。

    东方寻着声音走过去,就看到竟然有人在卖冰糖葫芦,一颗颗山楂果子亮晶晶的,很是可爱。

    东方就听到子车无奇说了一句:“要吃吗?”

    东方这才回了神儿,然后抬头看去,就已经看到了冰糖葫芦的小摊子,上面插着很多很多糖葫芦。

    这红艳艳亮晶晶的,看的东方差点流口水,似乎已经想起了糖葫芦的酸甜味道。

    子车无奇笑了,虽然没有听到东方的回答,却已经跟小摊贩这里买了一根冰糖葫芦,举在手里头。

    握奇公子这么一位翩翩公子,手里头举着一根糖葫芦,看起来有些个诡异,但是又没觉得不协调,竟然还有些怪异的萌感。

    子车无奇买了糖葫芦就继续往前走了,一边走一边举着冰糖葫芦在眼前比划,说:“我记得你小时候最贪嘴,就喜欢这种吃食。”

    东方被来馋的要流口水了,但是听子车无奇一说,顿时就恼了,说:“谁贪嘴了,胡说八道。”

    他虽然这么说,不过还是举着糖葫芦,然后张大嘴就咬了一口。上面的冰糖很多,第一口咬到的就是顶端的冰糖。甜的厉害,不过东方还是很喜欢的。

    子车无奇忍不住笑了,也没说什么。

    东方将冰糖咬的咯吱咯吱的响,还没咀嚼完就又将第一个山楂果子给咬着吃了。

    东方吃的相当豪放,并不是小口小口的,每一口都会咬掉一整个山楂果子,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子车无奇说:“慢慢吃,没人和你抢。”

    东方鼓着腮帮子说:“要大口吃才香啊。”

    子车无奇这风/流的模样,举着个糖葫芦已经很奇怪了,现在还腮帮子都撑圆了,好在没有熟人在,不然非要吓得下巴脱臼不可。

    东方吃的很快,简直风卷残余,只剩下一个山楂果子的时候,他突然舔/了舔下唇的唇角。

    这动作一做出来,东方就懵了,因为舔唇这个动作不是他做的,而是子车无奇做的。

    他正吃的起劲儿,突然感觉滑溜溜的舌/头就划过了下唇,下唇突然麻嗖嗖的。

    东方顿时就傻了,下意识的说:“你舔/我嘴巴做什么?”

    他这话一说,旁边正好有人路过,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打量了一眼他。

    东方顿时很不好意思,不过默默的催眠自己,反正肉/身是子车无奇的,丢人也是丢子车无奇的脸。

    子车无奇则是淡淡的说:“我舔的是我自己的嘴。”

    东方瞬间被噎着了,似乎……有些道理,但是真的很奇怪啊!

    自己舔自己嘴唇,还能有那种又酥又麻的感觉,奇怪的让东方瞬间身/体一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相比于东方的不淡定,子车无奇真是一张面瘫脸了,神色自然的就将最后一颗糖葫芦给吃掉了,吃完了又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东方:“……”

    东方都要怀疑子车无奇是不是故意整自己了。不过碍于面子,他只能沉默了。别看握奇公子一副正义又面瘫的模样,其实狡诈又阴险!

    子车无奇吃完了最后一个山楂果子,把竹签处理掉了,东方这才说:“我们是不是快走出镇子了?”

    子车无奇点了点头,说:“好像是。”

    他们只是出来转一转的,所以也不打算走多远,准备着就回去了。

    东方说:“如果回去夷玉还在叫,那我可真要敬唐风居是条真汉子了。”

    子车无奇笑了一声,的确时间挺久的了。不过还真是说不定,唐风居虽然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的确有过人之处。

    他们又转头往回走,这边四周有些个荒凉,走半天都看不到一个人影。

    不过突然之间,子车无奇就说:“前面有人在呼救。”

    东方仔细一听,还真是有人在喊救命,立刻就说:“过去看看!”

    东方拔身而起,快速的就跑了过去。

    他们往前跑,很快就看到前面一个人慌慌张张的在横冲直撞,见到有人过来,拼命的往这边跑来。

    那人看起来三十来岁,穿着粗布衣服,应该是附近的一个村/民,惊恐的喊道:“救命!有,有个蟒蛇精,要吃我啊!”

    东方迎了上去,那人跑的太快,又慌不择路,一个不稳当就摔倒在了地上,裤子都给磕破了,可想而知摔得有多厉害。

    东方连忙将那个人给搀扶了起来,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村名惊恐的拽着东方的袖子不撒手,说:“有有有蛇精啊!那么大一条,他扑过来就要吃我!”

    东方朝着村/民跑来的路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说:“你说的蛇精在哪里?”

    那村名原来是个樵夫,一般每天都要上山砍柴的,日落之前一定会回家去。不过今天稍微晚了一些,平日这个时候都已经到家吃饭了,如今还在回家的路上,刚走到山脚下。

    他背着柴火,一路下山来,这山路走了无数遍,闭着眼睛都熟悉,根本没什么危险,偶尔会看到一些小动物,根本不曾遇见什么野狼之类的。

    樵夫走到山脚下的时候,听到草丛中有声音,还以为是野兔,想要顺手抓一只回家烤了吃。

    樵夫寻着声音就过去了,但是谁想到,连一根兔毛都没看到,反而看到了可怕的东西。

    樵夫说:“一条好大的蛇啊,蛇身根成年人一样粗,长度有那么老长,就窝在草丛之中,我当时差点吓昏死过去……”

    樵夫似乎觉得安全了,那蛇精没有追上来,他就开始给东方讲述自己刺/激的经历。

    樵夫又说:“真的是一条蛇精,我起初看到的应该是他的尾巴,然后他一动!我竟然看到一张人脸!好家伙!太可怕了!”

    一张人脸,是一张男人的脸,而且至少有七八十岁那么老了,披散着一头干枯且全部雪白的头发,挡住了半边脸,露/出来了的半边脸布满了皱纹,苍老极了,非常吓人。

    樵夫抽/了口冷气,感觉只是回忆,就害怕的不得了,又说:“我一瞧,差点吓尿了,撒腿就跑。那蛇立刻就来追我,伸手要抓我!”

    樵夫当时只想自保,全凭下意识的反应,看到蛇精伸出一只苍老满是褶皱的手要抓他,立刻就拿起砍柴的柴刀来,猛的胡乱往那只皱皱巴巴的手上砍去。

    说来也奇怪了,那蛇精虽然怕人,但是回想起来竟然不怎么厉害,一下子就被樵夫砍中,鲜血就喷洒了出来。

    樵夫听到蛇精痛苦的大叫,蛇精被他激怒了,又要抓他,伸出了另外一只手来。

    樵夫又举起柴刀来,但是那蛇精吃一堑长一智,一把握住了柴刀的手柄,卡住了樵夫的攻势。

    樵夫大惊失色,哪里还敢握着那把柴刀,扔下柴刀继续往前猛跑。

    他跑出了四五步的距离,感觉蛇精好像没有立马追上来。就在他以为自己能够逃出生天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又发生了。

    樵夫说:“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脖子,我当时大喊一声,低头去看,就发现一只手!”

    “手……”东方觉得,现在听到手这个词,自己都开始神/经质了。

    樵夫说:“对对,蛇精竟然还有第三只手,但是这第三只手奇了怪了,白白/嫩/嫩的,长得特别好看,手指很长,和他另外两只手并不一样。”

    虽说是白白/嫩/嫩的,但也很是奇怪。因为那白/嫩的手上,到处都是青紫或者褐色的斑块。

    虽然樵夫见识少,但是他是个穷人,以前在衙门里面当过仵作助手,也是见过尸体的,那白/嫩的手上,好像长了尸斑一样,特别的诡异。

    樵夫说着,怕东方不信,竟然蹲下来撩/开裤腿给他瞧。

    这一撩/开,东方和那樵夫都抽/了口冷气。

    刚才樵夫匆忙逃命,根本顾及不到疼痛了,狠狠的踩了那白/嫩的手好几脚,摆脱开那只手,赶紧就跑了,也顾不得疼。

    现在裤腿一撩/开,就看到他脚脖子上,被那只白/嫩手抓过的地方,有一圈黑紫色的痕迹,像是淤青,但是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东方可清楚得很,那不是淤青,而是被阴气和怨气灼伤的伤口,其实就类似于活死人的尸毒,若是不赶快治疗,恐怕会感染的更厉害,说不定会丧失神志。

    子车无奇皱了皱眉,立刻蹲下来,说:“你不要动,我给你疗伤。”

    樵夫瞧他长得文质彬彬,而且仙风道骨,完全不像是个怪人,所以老实的没有动,子车无奇说什么是什么。

    东方一见子车无奇要给他疗伤,立刻就说:“我来。”

    东方觉得,按照自己现在的修为,虽然没什么大能耐,但是这点小伤还是能摆平的,不需要子车无奇出手,免得子车无奇身/体再受伤。

    子车无奇也没有拒绝,东方立刻给那樵夫疗伤,很快的樵夫脚腕子上的淤青就变的淡了。

    樵夫一瞧,简直要跪下来磕头,千恩万谢的,觉得东方是活神仙。

    东方一阵不好意思,他好久没有被人这么感谢过了,别人见到他就是咒骂,突然被千恩万谢,还叫做活神仙活菩萨的,真是让他面皮发烫。

    东方说:“天色晚了,你快些回家去罢。”

    “是,是,多谢恩/人!”樵夫说着。

    东方又说:“对了,你能给我指指那蛇精是在哪里出没的吗?我想去瞧瞧。”

    樵夫一听,说:“那蛇精当真可怕,恩/人你要小心啊。”

    樵夫提醒东方小心,然后给他指了路,觉得东方能耐大,肯定是要去收妖的。

    东方让樵夫敢进回去,然后就往蛇精出没的地方去了。因为听樵夫说起那只手来,所以东方心中有些不确定,想要去瞧瞧。

    子车无奇没有反/对,他们就一路往山上去,很快就到了樵夫所说的地方。

    山林里草木的青味很重,泥土的味道也很重,但是混合着一股血/腥味儿,特别的浓烈。

    樵夫说把蛇精砍伤了,应该就在附近了。

    子车无奇忽然说道:“有阴气。”

    东方戒备的点了点头,那阴气真是大的不一般,扑面而来,压/迫感十足。若真是什么蛇精的话,看来道行实在厉害。

    他们向前走,东方眼尖,就看到前面有个黑影趴在地上,体积还挺大的。

    东方立刻皱了皱眉,想着难道是樵夫所说的蛇精?

    但是……似乎不太对劲儿。

    子车无奇说道:“不是蛇精,过去看看。”

    根本不是蛇精,甚至说都不是活物。但是子车无奇的脸色反而更加难看了,快步就走了过去。

    东方离得近了,也瞧的清楚了,一下子就给震/惊中了,说:“这是……这是人皮?”

    只瞧地上有一团东西,看起来挺长的,而且盘曲在一起,乍一看的确像是大蛇,但是其实并不是什么蛇精,而是一块人皮。

    子车无奇脸色很差,走到人皮面前蹲下来,仔细的观察着。

    的确是人皮,不薄不/厚的一层,外面已经变的皱巴巴的,但是里层还有鲜血,血肉模糊的非常恶心。

    人皮非常的完整,好像有一个人,脱离了他的皮肉,直接从皮囊里钻了出来一样。

    不过钻出来的时候,一定非常的痛苦,将自己的皮囊拉扯的很厉害,以至于人皮虽然完整,但是拉的很长。

    人皮虽然变形了,但是仔细一瞧,什么手臂和脸部都还能粗略辨别出来。

    东方瞧着这一整张人皮,都已经块恶心的不行了,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这人不是什么蛇精,而是个被害人?”

    子车无奇摇了摇头,说:“不,不是被人害死的,也不是被人剥了皮,而是自己从皮里钻出来了。”

    东方更觉得恶心,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种事情简直闻所未闻。”

    子车无奇说:“你应该听说过蝉蜕。”

    “蝉蜕?”东方一愣,说:“你是说,这就是……这就是蝉蜕?”

    在三十六天门成/立之前,还有一个地方让人闻风丧胆的存在,没有一个人不唾骂的。

    但那个地方早就已经是个可怕的传说了,早些年就消失不见,更别人想要提起。

    不过东方知道那个存在,恐怕修仙世家的人没人不知道那个存在。

    那地方叫做九日谷,就是一谷二宫三门四府五家中的老大,九日谷。

    就连赫赫有名的云笈宫都要屈居之下,那九日谷中的人个个厉害的让人闻风是丧胆,是一点也不夸大其词的。

    东方只是知道九日谷,但是不曾见过九日谷的弟/子,毕竟他的辈分不如子车无奇高,年纪也没有子车无奇大,阅历自然是不如的。

    子车无奇说:“九日谷的入室弟/子都会一门术法,据说是他们看家的本事,就叫做蝉蜕。”

    蝉的生命是很短暂的,不仅短暂而且痛苦,而九日谷的弟/子就如那些蝉一样,活的非常痛苦,他们练习了蝉蜕之后,生命就只有九日那么短暂,九日一到就会死亡,但那并不是真的死亡。

    他们会比死还要痛苦,脱离自己的皮囊,从他们的皮里活生生的钻出来,血肉模糊的变成一个怪物,等待着新皮的长出。

    然而等他们的新皮囊长得快要完整的时候,也就要到了第九日,他们又要开始蝉蜕,又要经历痛苦。

    就这样,九日复九日的度过,他们在不断的痛苦中存活。虽然痛苦,但是据说每蝉蜕一次,他们就会厉害一次。他们不会老死,不会经历死亡的痛苦,但是其实他们每隔一段时间都在经历着死苦。

    只是每蝉蜕一次,他们就会更加痛苦,所以很多弟/子根本受不住这样的痛苦,最后都是自我了结了生命。

    东方听的一身鸡皮疙瘩,他以前也听说过这个故事,但是以为是师/姐师/兄们编出来吓唬人,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存在。

    子车无奇又说:“九日谷的人练习蝉蜕,还有一个弊端。那就是要脱皮的第九日,会非常虚弱,需要吸取旁人的精元和血液才能使自己快速恢复。但是那种时候,他们虚弱到了极点,根本没办法杀/人吸取旁人的血液和元阳,听说九日谷的人,都是提前准备好血液,在蝉蜕的时候喝掉。以前也是有人摸索出了这个规律,所以组/织了大批的人,要伸张正义,算准时间,在九日谷弟/子们蝉蜕的时候,去九日谷屠谷。”

    东方一愣,说:“屠谷?”

    子车无奇点了点头,九日谷突然消失,不知道和那事情有没有关系,反正屠谷的人一个没有回来,事情不了了之。后来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大家才发现,九日谷似乎消失了,很久没有走动过。

    东方说:“这个人是九日谷的弟/子吗?”

    子车无奇说:“不知道,我也只是见过一个九日谷的弟/子,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东方一听,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子车无奇的口气非常的微妙,似乎……有些感慨?

    东方说:“难道是你的朋友?”

    子车无奇想了想,说:“算是罢。”

    东方没想到他那么爽/快的回答,子车无奇能承认的朋友,绝对不是一般人。虽然九日谷的人很可怕,不过东方又觉得,这个人恐怕是个不错的人。

    东方忽然觉得,心情更微妙了。

    东方又问:“那他人呢?”

    子车无奇说:“不知道,很久没见过了。”

    东方又想到了子车无奇说的屠谷一说,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子车无奇已经站了起来,说:“走,往前看看。”

    东方跟着他往前走,除了一张人皮之外,就没有再看到什么东西了。

    他们走出了老远,倒是看到了樵夫丢下的柴刀,还有很多鲜血。

    “你看那边。”子车无奇突然说。

    东方往那边瞧了一眼,就看到不远处有一棵大树,树干上竟然有个凹陷下去的手印。

    东方立刻快不走了过去,忍不住说:“这是……”

    树干上印着一个五指印,指印很纤长,看起来很好看,不过入木三分,相比抓下来的力道非常之大。

    子车无奇走到大树边上,伸出手来,在那指印上轻轻的摸了两下,说:“是……你的手印……”

    东方怔愣的说不出话来,这个手印真的非常熟悉,东方心里头抽/了两下,觉得有点不舒服。

    子车无奇在那手印上反复的摩挲着,他是看着东方长大的,眼瞧着东方那肉呼呼的小手一点点变得纤长而有力,瞧着他肉呼呼的小手上长出一些淡淡的茧子来。

    以前东方太调皮,受了伤也是子车无奇给他治疗,那双手他不知道瞧过多少次,牵在手里不知道多少次了。

    怎么可能认错呢?

    子车无奇心里头也不是滋味儿,本身平静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抹狠戾的神色来。

    东方赶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看来那只手真的是我的,那要赶紧找回来才行,不能被人再利/用了。”

    之前他们在道/士口/中得知,是一个戴着铁面具的男人将那只手带走的。结果今天又听屠/夫说起手和怪蛇精。

    这情况一拼凑,东方忍不住就联想了起来。

    东方说:“所以把我的手带走的人是个九日谷弟/子吗?”

    九日谷的弟/子每九天就要蝉蜕一次,蝉蜕的时候很虚弱,甚至没办法自保,更别说捕猎鲜血和元阳了。

    镇子里死的那些人,元阳和鲜血全都被吸干了,看起来并不是什么鬼怪所为,如今子车无奇一说九日谷,东方就觉得合情合理了。

    一个会蝉蜕的人将那只手带走了,虽然东方已死,还被分尸了,但是他的躯体仍然有很大的用处,死后也产生了非常强大的怨气。

    断手本来在树林中匍匐着,不知道是谁埋在这里的。虽然怨气极大,但是并没有害人。当那个会蝉蜕的人带走断手之后,就利/用了断手的阴气和能力,让断手帮他捕猎。

    在那个人蝉蜕虚弱的时候,就让断手去杀/人,把元气和血液带回来,那人吸收了血液和元气,也就快速的恢复了体力。

    东方说:“可是……这个会蝉蜕的人,怎么和忘江苑联/系起来的?”

    之前他们差到的事情都指向了忘江苑,而现在,又指向了一个会蝉蜕的人。

    子车无奇说:“你还记得那个土/匪吗?”

    东方点了点头。

    子车无奇说:“我怀疑,他打劫到的人,很可能就是那个会蝉蜕的。”

    东方一愣,但是想想似乎很合理。

    土/匪去打劫路人,结果遇到了一个人,正是会蝉蜕的恶/人,而那时候正赶上那人九日蝉蜕,身/体非常虚弱,才叫土/匪给打劫了。不过土/匪打劫了他,却也变成了送上/门来的冤死鬼。

    断手被那个人支配,杀死了土/匪,然后吸取了土/匪的元气和血液。

    子车无奇说:“恐怕的确是个忘江苑的人,而且这个人还会九日谷的蝉蜕。”

    东方说:“这就邪门了,九日谷销声匿迹那么多年了,谁还会蝉蜕?”

    子车无奇一阵沉默,突然说道:“说到这里,我还想起了一件可疑的事情。”

    东方说:“什么?”

    子车无奇说:“我们赶快回去,边走边说。”

    东方点头,跟着他往客栈去。

    路上的时候子车无奇就言简意赅的说道:“你忘了,江小/姐说,忘江苑的老家主也就是江老,得了一种怪病,一直在闭关,怎么都治不好。他们也是因为这事情,所以才千里迢迢来求医的。”

    东方一听,顿时说道:“不错!而且,江小/姐也说了,那颗千年半夏已经给了他爹,是他爹一直佩戴的!”

    东方一直觉得江老德高望重,但是如果抛开了原本的印象,这事情竟然直指江老。

    东方说:“难道杀/人的竟然是江老?”

    子车无奇说:“还不知道,我们先回去,再去细问一下江小/姐。”

    他们很快就回到了客栈里,一进门就看到一个人影扑过来了,不是夷玉还能是谁。

    东方连忙躲开,可不想被夷玉给扑个满怀。那夷玉可就占了便宜了,一下扑了两个人,他们可不是亏大发了?

    东方说:“你做什么?刚骗了唐三公子的感情和身/体,现在就见异思迁了?”

    夷玉说:“呸,谁见异思迁了,都说了我最专一。”

    东方说:“那你在做什么。”

    东方觉得,他真是高看了唐风居了,那两个人这么折腾,夷玉居然还活蹦乱跳的,说明唐风居不行啊!

    夷玉说:“我专门等你们呢,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他正说着,楼上的唐风居听到动静,赶忙跑了下来。

    夷玉一见唐风居,就凑了过去,黏糊糊的搂住他的腰,跟树懒一样吊在他身上。

    唐风居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赶紧说:“刚才江小/姐的那位师/兄回来了,说是有重要事情找你们,但是没找到你们在哪里。”

    原来是那虬然大汉回来了。

    东方好是奇怪,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好了最快一天时间吗?这才多长时间?

    东方快步上了楼,正巧江小/姐从屋里出来,瞧见他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江瑶水说:“握奇公子,刚才师/兄回来了,说我爹不见了!”

    东方一听,不知道心里应该不应该说一句果然!若是杀/人的真是江老,那么江老不见了太正常了。若是他还好端端的在忘江苑,那才不正常。

    东方说:“不是才去了一会儿功夫?消息来得怎么这么快?”

    江瑶水说:“师/兄在半路上遇到了赶来的弟/子,那弟/子说前些日子家里出了事端,我爹也突然消失了!”

    “怎么回事?可以仔细说说吗?”东方说。

    江瑶水已经六神无主,他一问立马就什么都说了。

    江瑶水说:“那弟/子带来了消息,说我家里也出了怪事儿,竟然有几个弟/子无故横死,死相也是奇怪,被人吸干了血和元气,并不知道是谁做的!”

    果然……

    东方心中几乎都要肯定,那凶手绝对是江老无疑了。

    江瑶水说,弟/子的死相竟然和隔壁镇子的人一摸一样。

    然后就有一日,又死了个伺候江老的人,江老/爷不见了。

    江老在闭关,结果不见了,忘江苑不敢声张,赶紧派人找,这事情压了几天,最后没办法,实在是压不住了,少主和大小/姐也不在,只能派人去找大小/姐和少主禀报。

    不过那弟/子也不知道大小/姐和少主具体去了哪里,废了不少功夫才找到人,立刻禀报了事情。这算下来,真是耽误了不少时间。

    子车无奇听了江瑶水的话,也觉得这作怪杀/人的还真是江老,那么现在,他们最主要的事情,就是如何找到江老了。

    子车无奇先安抚了一下江瑶水,然后就离开了。

    夷玉瞧他神神秘秘的,就拉着唐风居跟了过去,小声问:“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啊,能不能和我们说?”

    那边小扶摇还没醒过来,建木一直在照顾,珣玗琪倒是没什么事儿了,还在休息。王不留行废了些神,已经躺下睡了,还非要躺在半夏怀里,让半夏抱着他,一副我真的只有三岁的模样。

    东方怀疑的看了一眼夷玉,说:“你能帮什么忙?我们现在要找一个人的下落。”

    “找/人啊,什么人?”夷玉又问。

    如果杀/人的真的是江老,他们找/人是很费劲儿的。毕竟江老是有修为的人,东方虽然会跟/踪的术法,但是江老自然会抹掉他的行踪,用那种简单的法子,恐怕只能对付没有修为的人。

    东方大体把事情跟夷玉和唐风居说了一遍,想着反正多一个人多一份力,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说不定就有办法。

    果然,夷玉听完了就一拍桌子,大声的说:“我以为是什么事儿呢!这不是好办?”

    “怎么好办?”东方惊讶地问,没想到他以前都小看了夷玉。

    夷玉说:“咱们就把江瑶水抓起来啊,把她当人质,放出消息,如果那个什么老头三日内不出现,就把江瑶水杀了撕票!要是江瑶水不够分量,就把草包少主也抓起来!怎么样?”

    东方:“……”

    东方一听,差点就被噎死了,感觉这个办法似乎……不靠谱。

    唐风居也露/出无奈的表情,说:“这……不行罢?”

    “为什么不行?”夷玉奇怪的歪着头,问:“不是说虎毒不食子吗?你们凡人最讲究感情的啊。”

    夷玉并不是凡人,东方觉得,跟他讲道理一时间肯定行不通,估计还会被气死。

    虽然凡人最为看重感情,但是在某种时候,也是最为冷血和绝情的,这一点恐怕夷玉是不明白的。

    子车无奇说:“我倒是想到个法子,和夷玉的办法差不多。”

    东方一阵奇怪,什么叫差不多?难道先抓/住草包少主,再抓/住江瑶水?顺序不一样,那就真的差不多了。

    东方整想着,子车无奇笑了一声,东方觉得自己被他给嘲笑了,有点恼/羞/成/怒。

    而夷玉简直很有默契,说:“嘿?是什么办法?和我想的差不多,是不是先抓/住那个草包,再抓小/姐?”

    子车无奇忍不住又笑了一声,这回东方更是无/地/自/容了,感觉自己被自己给侮辱了,怎么自己的思维和夷玉都一个水平了,简直耻辱。

    子车无奇慢条条的说:“我说差不多,其实都是引蛇出洞,自投罗网的办法。”

    东方忍不住在心中催促,子车无奇才说:“他恐怕现在已经体会了很多次死亡的痛苦了,应该也受够了,若是现在,我们设下一个局,让他相信,有人可以真的治愈他,那么他……会不会自投罗网?”

    东方一听,说:“对啊,这个可以让王不留行帮忙的!比夷玉的办法好太多了,靠谱!”

    他说完了,就瞧夷玉和唐风居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瞧着他。

    夷玉说:“我说握奇公子,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怎么有点……哪有你这样的,自卖自夸,还夸的这么真诚。”

    东方顿时想给自己两个耳刮子,现在他和子车无奇在一具身/体里,一时嘴快,果然成了自卖自夸,奇怪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