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璧坐玑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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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深山鸟尽人绝,唯有山风嘶吼叶影颤动。

    月色中,薛洛璃缓缓睁开了双眼,明亮澄澈无一丝朦胧模糊。

    忍着四肢酸麻直到听得沈思辰已沉睡,才睁开眼睛换了个姿势,舒展成一个“大”字以天为盖地为庐,一双大眼睛写满了疑惑瞪着明月。

    虽然越来越习惯沈思辰在他身边,越来越容易安然入梦。可那股兰花香压过来时他还是努力挣扎着找回神志。

    沈思辰声音很轻很温柔,像凌澈那样如同催眠。说的话每个字他都明白,连在一起却是一句也听不懂。这是什么新的咒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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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在胡思乱想间,两片温润嘴唇落在他额头,炽热而温柔,紧接着一滴水珠落在他睫毛上,痒痒的。

    似乎有人瞬间点燃了薛洛璃脑中的烟花。

    思绪理智全被炸成了碎片,那停留在额间的温度冲击得他神志涣散,溃不成军。

    慌乱中薛洛璃使劲回想,小时候在路边看过爹娘亲吻孩子,在天宸殿时看过女弟子亲吻小狗,也看过师兄亲吻师妹。

    虽然没亲眼见过男人亲吻男人,薛洛璃还是知道这是表达喜爱的方式,尽管这个方式超出了他毕生所学认知。

    等一等!这、这竟然真的被凌澈言中了!

    沈思辰竟然是个断袖!还是个喜欢仇人的受虐狂断袖!

    天上谪仙般的修真名士,不染纤尘的有为高人,竟喜欢一个低贱卑微走旁门左道的小流氓,玄灵城这个秘密真不得了,简直是郑声乱雅!奇耻大辱!

    抓到这个把柄,薛洛璃觉得自己应当兴奋得意欢呼雀跃横眉吐气一番,应当牵着沈思辰鼻子走再把他狠狠踩到尘埃里把他玷污和自己一样脏。

    然而他心里只有慌张。

    不受控制的一遍遍回忆自与沈思辰重逢以来,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看着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悲伤的心疼的忧虑的眼神,全都有了解释。薛洛璃细思极恐,越想越慌乱。

    微微扭头看着熟睡的沈思辰,薛洛璃呼吸不畅方寸大乱,心痒心疼心慌心乱,甚至想干脆趁着沈思辰现下安睡偷偷逃走,远离他的视线他的气息。

    薛洛璃狠狠的按着胸口,心里怒骂为何不争气一些!为何不兴奋,为何不想想有什么好方法可以折磨沈思辰,天赐良机何苦胡思乱想。

    可眼神一掠过沈思辰的睡颜,脑中不经意的飘过他的吻他的泪他带着疼痛忧伤的声音,唤他名字时如此自然从容,薛洛璃越发懵懂。

    他哪里好?

    不对,应当是骨子里都是坏的,烂透的一个人,沈思辰怎么会喜欢他?

    薛洛璃前半生的精力皆用在钻研邪术旁门上,对这样的事即便是纸上谈兵都无从考究。想不明白,越想越精神,睁眼到天亮。

    自从遇到沈思辰,他失眠的本事是越发好了。

    …………

    第二天沈思辰醒来时便看到薛洛璃一副咸鱼姿态直勾勾的望着天空,原本莹白的眼下一片深深的乌青,看模样便知是没睡好。

    沈思辰有些担忧道:“昨夜睡得不安稳吗。”

    不是不安稳,是一夜没睡。

    薛洛璃木然的侧过头来呆滞回应沈思辰视线:“……道长。”

    “嗯?”毫无精力的样子让沈思辰更担心了。

    “我饿。”

    他其实不饿,只是经过昨夜他已经不知道该和沈思辰说些什么。

    “…………”

    沈思辰并不是一个心思灵活敏锐的人,自少时跟随师尊在玄灵城精心修行。曾经师尊批评过他与念星都过分迟钝,世间阴谋诡计九曲弯肠他都看不明白。

    这样的人适合潜心问道不问世事,在许多人事上,若不说对他说个明白旁敲侧击,他不懂。

    当然薛洛璃是个例外,他杏眼一转扬唇一笑沈思辰便能立刻明了他的坏点子。

    因此当这一路上薛洛璃虽依旧和他插科打诨冷嘲热讽,眼神却一直飘忽不定刻意躲避着他的凝视,沈思辰心里便猜到几分。

    唯有那一夜的一切被薛洛璃察觉了,才能解释当下他拼命躲闪着视线交织肢体接触的情状。

    听了沈思辰说的那些话,薛洛璃没有杀了他,也没有独自离开;仍然一路同往颍川,假装什么也没法说却逃避着他的视线。

    即便不问,沈思辰也很明了薛洛璃的态度。

    幸好,他没走。其他事,都是他该受的。

    山林不断邪魔不止,沈思辰往往会率先出手,将薛洛璃护在身后。

    银剑有灵势不可挡,沈思辰对世间一切有灵者都心存仁善,只在万不得已之时才下死手,驱逐比消灭要多费数倍功夫,他每次都极有耐心劝其向善,却让身后之人等得不耐烦。

    老树藤缠住了沈思辰薛洛璃的双脚动弹不得,薛洛璃手指捏诀探寻树精实体,沈思辰以符咒压制剑光呵斥,树藤不为所动仍越缠越紧。

    于是召唤剑锋回转,斩断藤蔓四肢得以自由,欲再念咒激起它的善念,忽然耳边掠过一道阴冷剑光带着劈天盖地的剑气,定睛一看噬血呼啸而过直直戳入树根,霎时所有藤蔓如火烧雷击般迅速收缩回去,过不久自树冠至树根枝叶尽数枯萎,散发出一股难闻腐臭。

    沈思辰转身望去,薛洛璃正召唤噬血归来,微微弯腰拍了拍被树藤缠绕时粘上的树叶泥土。

    “道长,不要做多余的事。”

    轻飘飘的撩了话,薛洛璃边吹记口哨边甩头,示意沈思辰继续赶路。

    “何为多余之事。”

    薛洛璃擦肩而过时,沈思辰淡淡的问。

    前面的人身形顿了顿停住了脚步。

    “劝其弃恶从善之事多余,还是对你倾诉之语多余。”

    “抑或是,我喜欢你是多余之事?”

    不知是沈思辰的声音越发轻柔,还是风声渐盛,薛洛璃开始听不仔细。

    “你心中所想,说与我听,不然我这人愚笨的很。”

    薛洛璃毫无反应,指尖一动噬血平稳落在面前,他直接跳上去御剑离开,没有再理会沈思辰,也没说再见。

    该说的话终于当面说出口,薛洛璃的反应比他想象的还要波澜不惊。

    沈思辰呆呆的留在原地看着他御剑身影直至消失在天边,带着草木清香气的风吹淡了枯树腐臭,吹起他的衣袂剑穗,流苏抚过他手背有些痒,惹得沈思辰低头看了一眼。那枚歪歪扭扭的剑穗灼得眼疼心酸。

    形单影只的白色身影在旷野无边处显得格外凄苦落寞。

    过了半个时辰,沈思辰才想起去寻薛洛璃。此处已离颍川很近了,他不会去别处,之前也没来过颍川。

    万一心情不好又不识得方向,人生地不熟寻无辜之人的晦气该如何是好。

    思及此处沈思辰恍然醒神顾不得伤感,急匆匆御剑追了上去。

    颍川地处肥沃之土有大河流经,自古便是人杰地灵之所,富庶繁华程度丝毫不输江南鱼米之乡,难怪能出个百年名门剑华山庄。

    薛洛璃几乎是惊慌失措逃离沈思辰身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沈思辰竟会如此平静温柔的当面对他挑明,本来这些日子他刻意躲避装傻充愣已经是竭尽全力,这下他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沈思辰。

    一时慌乱逃了出来,一路都处在混乱无章中,待噬血落地发现自己置身于颍川城内才回过神来,愣愣的扫视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的大街。

    这就很尴尬了。

    这是他初次造访颍川,毫无头绪方向。伸手摸一摸口袋,松了口气。

    幸好没忘了带银钱,有钱能使鬼推磨,问个方向有何难。薛洛璃环顾四周铺子寻找目标,最后看准了一个看上去老实本分卖胭脂水粉的中年人。

    薛洛璃缓步走上前去,啪的一声把剑掷在货架上,木质货架经不住他这么粗鲁的动作剧烈晃动险些散了架。

    原本好端端弯腰低头收拾货物的小老板被吓的不轻,颤颤巍巍直起身来,甚至不敢直视这个脸上挂着邪笑的不速之客。

    这副窝囊样薛洛璃见得多了,广陵城他常去的几家铺子老板见了他都这表情。他从钱袋里掏出几枚钱币,扔到货架上哐啷作响。

    小老板看着那几枚光亮的银钱滚到他面前,心里想伸手去拿身体却不敢动,本能的察觉到这位邪气的小爷赏钱可不是好拿的。

    “问件事,回答好了赏你。”

    “您先说。”声音都带着惊惧的颤抖,可别是什么要命的事儿,这钱他要不起。

    “剑华山庄听说过?带我去。”

    薛洛璃一说出剑华山庄四个字,面前的小老板脸色刷的变得惨白,一个劲的摇头摆手,连声道不知不去。

    有钱都不赚?薛洛璃眼珠一转,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猛地拔剑搁在对方脖颈上,原先惨白的脸此时更是血色全无,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流下,小老板不敢再摇头,却依然紧闭双唇发抖。

    软硬不吃?薛洛璃奇了,莫非这剑华山庄主人还是个母老虎欺行霸市?

    “你先说说为什么不去,说不定我能饶了你。”

    小老板颤抖着悄悄瞥一眼颈边冒着寒气的利剑,薛洛璃哼了一声把剑先撤了,示意他有话快说。

    “剑华,剑华山庄出了怪事,死人啦!死好多人!去不得。”那老板见薛洛璃收起利器一副可商量的模样,便凑近前去压低嗓音道。

    “死的又不是你,青天白日的,快带老子去!”

    “不可不可!”小老板有些急了,连连跺脚道:“白庄主回城后施了法,有墙!看不见的墙,拦着道儿呐,根本过不去!”